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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俄朝遊(11)朝鮮的吃喝玩樂

平壤乘火車到丹東,火車是國際專列,比在朝鮮幾天裏所見的客車豪華得多。藍色的柴油火車頭拉着十幾節白色車卡,頭幾卡往北京,我坐後面的丹東卡,抵達朝鮮邊境新義州時,列車分成兩列,一前一後渡過鴨綠江,前車往北京,後車以丹東作終點。

平壤至新義州短短二百公里,不停站,卻花了七小時,因為路軌是築在四、五米高的土墩上,彎彎曲曲,大部分時間車速不高於 50km/h,而且行行停停,像八十年代我乘搭過的舊京廣線差不多。

同車的內地人和朝鮮人也提醒:火車沿途不能拍攝 — 看來真的有限制。(第六篇及上篇已提及,我團性質較特殊,不用檢查,但別人的善意提醒,也樂意收下)

所謂「深度遊」

中國製硬臥列車

火車一出平壤,就是一望無際的田地。時歷春秋兩造之間,翻土機正翻土 — 曾看過參加所謂「深度遊」的遊客的遊記,說農民用手翻土、大鑊飯關係,導致工作不積極、土地貧瘠……作者必定不忘加一句「小孩們目光呆滯」包裝一下。

作者一邊說人手翻土,一邊說未見收成 — 農作物早已收割,土正翻,何來新造?作者甘願前後矛盾,砌一輪生豬肉,原來是為描寫廿幾年前北韓大饑荒鋪路。

當地人說,五月是插秧時分。親眼所見,農田是用翻土機翻的。朝鮮在五十年代自行研發兩種「現代化」的機器,正正是翻土機火車頭

實地所見和歷史佐證,土是機器翻的。當然我不敢排除西方主導思想下的「真相」:二百公里的田地和翻土機都是做給火車乘客看的布景。

新義州。

不過,我對於「自行研發」的火車頭有所保留 — 據史實記載,當時朝鮮一部分「自行研發」火車頭其實是從中國的改裝過來。姑勿論是自行研發抑或改裝,火車頭是柴油發電,像國內的東風和諧(不是和諧號高鐵)、香港的亞歷山大火車頭一樣以柴油推動,所以火車走得慢,並非西方傳媒所述「北韓電力不足」,而是鐵路走線猶如舊京廣線一樣彎彎曲曲。

這列火車上,遊客佔約一半,另一半是往中國的朝鮮商人、遊客和中學生旅行團。學生的外套,當然掛上襟章,但背脊印上 North Korea,而不是 DPRK!?原來「開放」與「封閉」、「深度遊」與「大媽團」,只是觀點、角度和團費的分別。

未到朝鮮前,我早已知道現今的朝鮮半點不神秘(另看第六篇《不神秘的北韓 + 旅遊資訊》),也不斷反思東西兩邊主導思想(像現今的學生上通識堂一樣)。事實上,過去的朝鮮是相對現在封閉;時代前進,有些人卻永遠困在過去,到了不能自圓其說時,就出絕招:「演員」、「布景」、「特權階級」,還有必殺技「歷史是可以被更改的玩意」!?(有興趣可上網搜尋這「名句」的出處,去過朝鮮後,包你哈哈大笑)

第六篇說過,內地同胞不會認為「北韓很神秘」、「鐵幕」、「好危險」等等。朝鮮人在胸前掛上襟章、計劃經濟、沒有廣告牌、井井有條……不就是七、八十年代的中國內地嗎?現在的朝鮮在政治、社會制度和景觀十足文革至全面開放這段時期的內地,因此,一些內地同胞說,喜歡到朝鮮旅遊,正正為了懷緬昔日。

開放旅遊?

西方經常警告我們,到北韓(朝鮮)這些不能說、那些不能談,也絕對不能和當地人接觸,當地人永遠是「表情冷漠、眼神呆滯」……香港地鐵裏,除了低頭打機上網,車廂乘客不是同樣「表情冷漠、眼神呆滯」嗎?當在街上遇到外國遊客,大家會不會主動送上親切笑臉?我們卻自豪地說「活在自由下」,真諷刺。於是,我冒着被拉被鎖的風險(當然我不是這樣認為的,和當地人討論為甚麼朝鮮不開放旅遊,或者逐步從某些城市開始開放?

金字塔

讀過小說《後園》的讀者大概知道,「金字塔」是故事裏的裝置,那麼「金字塔」和「開放旅遊」有何關係?

平壤的名字解作「平坦的土壤」,的確是非常平坦的土地,加上沒有屏風樓,因此從平壤各處都能夠見到一幢超巨大「金字塔」,比普通幾十層高大廈高出很多。

這是著名柳京飯店。樓高超過一百層,從一九八七年開始興建,至今未竣工。有說已爛尾,有說籌旗中,有說已經起緊……眾說紛紜。

由於是私人地方,亦非景點,我多次經過,只能從外拍照。當地人透露,托西方傳媒把朝鮮打造成「神秘國度」,十幾年前已有開放旅遊 / 自由行計劃,實行賺外匯!不過,平壤甚至朝鮮面對最大的問題,就是沒有足夠酒店。現今平壤的酒店房數量不足以接待更多遊客。有推算,若今日突然開放旅遊,平壤酒店房價會飆升至 US$600一晚,而且交通及基建也未能配合。

我深信不久朝鮮將來會出現「朝鮮特色的社會主義」或「新時代主體思想」,也許會變成像國內一樣五光十色,因此,到朝鮮一看是頗緊急的,一來將來付不起 US$600 一晚房租;二來,說不定又如柏林圍牆突然倒下……總之,蘇州過後矣!

因兩韓板門店會談而蜚聲國際的平壤冷麵。

吃喝玩樂

一大段朝鮮遊結語後,又是大家最愛的吃喝篇。

絕版手信

大媽團(及我同團的生意佬)最愛人蔘、人蔘酒、化妝品,我則本着趕尾班車,買了一些預期會絕版的紀念品 — 據近期到過朝鮮旅遊的朋友說,今年六月新加坡朝美高峰會後,有強烈反美的宣傳品已經完全在市面及旅遊區消失,包括在《三八軍事分界線》篇裏介紹過的手繪宣傳畫和下面某幾款明信片,取而代之,是「發展經濟」戰略口號,就像我在《不神秘的北韓 + 旅遊資訊》裏預見的「有朝鮮特色的社會主義」。

趁朝鮮未經歷轉變前,一定要趕尾班車去看看,他朝轉變,成為「有朝鮮特色的社會主義」或「新時代主體思想」,到時重訪舊地,新舊比較,才有意思。

團餐 vs non-團餐

今次去朝鮮是傾生意(與「先軍政治」有點關係),所以食得比團餐豐富。以下圖多字少,一邊看圖一邊介紹。

提示:請細心看看頁頭的影片,當中有幾秒與「先軍政治」落 K 傾生意的片段 <– 能公開的只有咁多,識我的人可問我睇全片。

離開朝鮮,下一站是一江之隔的丹東,竟然在中朝邊界發現一列荒廢火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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